深夜,被aswr单杀。_天天播资讯


【资料图】

实在没想到,有天竟然能在油管earlicking里面的底噪里听到熟悉的乡音大喇叭叫卖。

呲呲啦啦的电波噪声,汽车驶过不耐烦的鸣笛声,咋咋呼呼的路人闲聊声,电动车锁车的脆响。一切杂音那么近,仿佛就在窗外,你悠闲地穿上鞋子走出门,四处张望张望,和回家做饭的邻里打招呼。

感觉一瞬间躺回了儿时临近中午镇上的小平房里,大人们在忙,小孩子在闹。我甚至能想象到窗外干燥空气中的扬尘与暖洋洋的光。会有人踢踏着不知在哪抹了泥点的凉鞋跑到门口,扯着嗓子喊你出去玩,屋前屋后路上的石板被脚步和自行车压得嘎达嘎达响。

突然就想回去了,之前也没这么想过。想和朋友踩在水泥管子上乱跑,想藏起折断的树枝给它们编号,想席地坐在月光下被拆了篮球架的水泥地面听摇着蒲扇的老人们聊天,想跑到街边的小店里买一包五毛钱的魔法士干脆面,或者再往远处走走,吃个三角火烧,喝碗老豆腐。街上的人会认识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会朝你开玩笑。卖烧饼的在十字路口支个吊炉,买来回家的路上,一口咬下热腾腾的烧饼,白面与芝麻的香味,伴着盐和花椒粉的咸味,阿訇屠宰完牛羊留下的冒着烟的干草粪便味,白条、鲤鱼草鱼各有各的腥味,垃圾场焚烧垃圾弥漫开来的塑料焦味,垃圾桶里腐烂有机物的臭味,霾的辛辣味。泥味,野花味,烟酒味,混着羊肉和孜然的炭火味。

好久没回去过了。房子拆了,孩子大了,大人老了,老人混入了泥土,泥土铺上了石子与沥青。怎么敢回去啊。用干瘪的手拉着你,低声促语和你高兴地絮叨着旧事的老头,之前也那样自然地搂抱起过你。主人搬去城里,紧锁着爬满褐锈的薄铁皮门,再也不会藏着之前那样净洁的庭院。也回不去了。水泥路面被加高到与主路平齐,垃圾坑平整成了一块菜地,烧饼都卖两块钱一个了,小学都换了一个门当大门了,镇子上的人也换了一茬了,回到镇上只有极少的人能认得你,叫出你或你父母的名字,和你打招呼。只有牛羊依旧被关在街边的笼内等待着阿訇到来,可它们的粪便也变成了饲料味。更没有理由去那儿了,和那儿的关联终究如涟漪一般被一点点的消磨尽了,越来越少能有机会在耳边听到它了。于是也不想回去了。那儿成了一块陌生的伤心地,除了回老家时路过,或者专程去吃羊肉串,又或者干脆是在偶尔的梦中,脑海中不会浮现起它。时间就这样安静地流淌过我们,把一切情绪埋没成记忆,坏的被冲走,留下好的做成石子,突然哪天就露出水面,被人们再次发现。

清晨又近了。实在没想到听个aswr也能把人听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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